这里言及的《武冈报》,特指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,百废俱兴,挺身问世的新品牌。武冈当代史记载,武冈曾先后出现过《武冈旬刊》、《武冈工农旬刊》、《武冈民声报》、《战斗日报》和《武冈民报》,时代不同,体系不同,却先后有了五届。解放后创办的武冈报,却与他们同行而不同道,前者只是为统治阶层用来虚张声势,摇旗呐喊的工具,而后者则成为从历代苦难中挣扎出来的的人们扬眉吐气的喉舌。
我与《武冈报》似曾有着天生的缘份,她从1956年6月18日,以试刊号敞开大门,接着在7月1日正式刊出第一期开始,接下来又扩大版面和缩短出刊间隔日期,直到1961年5月1日奉命停刊,报纸发行了九百六十期。在这连续五个春秋的期间里,来过这儿就职的领导及编辑、记者,或迟来或早退,调进调出,至少不下于二、三十人,而真正与她结下不解之缘的,仅有我一个人。由我拉开大门后,自始至终,就一直昼夜相伴,寸步不离,作了她一辈子的忠实记者。为此,今我心里还有点微量的眷恋与自豪。
这次我因事重访武冈,受当今武冈文化界老同志的重托,嘱我就《武冈报》创刊写几句话,我实在不敢推辞,只是年老笔拙,难以成文,即使下笔,亦未必能如其所愿。
凭着我的记忆,解放以后,我国南方兴起办县级机关报,是从1956年上半年开始的,就我们邵阳地区来说,《邵东报》居第一,《隆回报》居第二,这两家报纸问世后,《武冈报》便相继启动,结果排在第三的位置上。
在创办《武冈报》的过程中,我荣幸地受命做了她的创办人,忆及此事,回味无穷。那时期,我的年龄在当时的干部队伍中,算是遥遥领先的,也刚三十岁,当时的项顶头上司宣传部长许英杰,甚至连县委书记吕尚志,都是才二十出头的人,且官兵关系特别融洽。
当我被派出从外地报社参观学习回来以后,在按程序操办的过程中,工作一路顺风,
以致在一个较短的时期内,就让《武冈报》试刊号和《武冈报》第一期相继朴素地出台了。
极其有趣,同时也是稍费周折的一点,是后来慎用刊头“武冈报”三个字。报纸既己成型,人员就该配备充实了。开始,我身边还只多了个夏崇圣,接着又把任第六区区委书记的罗健民调来当主编,再接着又把李光明、唐启儒相继调来当副主编,同时又增添了几名编辑、记者,这段期间,可称之曰《武冈报》地成熟期,这一连经过历多长时间和报纸发行到第几期,我都记不清了,只记得那时大家对刊头上的“武冈报”三个字,觉得有更换的必要。要换个稍有派头的,或出自名人的手笔更好,后经各自的左思量,右物色,结果,一致推荐身边的县委书记吕尚志同志头上,请他挥毫为之。这可把这位书记高度作难了,他一向温文尔雅,对此左右推辞,又觉得盛情难却,面对这种情况,他对我们说出了一段最富有感情的话,尽管我己九十多岁了,时间也己过六十多年,但我对他说的这段话仍清晰如昨,他说:“办好《武冈报》,美化《武冈报》,我也有责任,只怪我力不从心,这里我只能满足一下你们心理上的要求,尽其所能,露一下我的笔迹给你们看,以表我寸心,到头来,还得请你们另选高招。”言必信,行必果。第二天,我和夏崇圣一同到他房间时,只见桌面上地上铺满了“武冈报”,各种字体,琳琅满目,十分感人,可见他是用了十分的心力的。尽管他满口谦词的拒用,但报社还是花园里选花,选出来一张字体,采用过好几期之后,后来偶尔在一个信封上,发现下款“武汉大学”四字,是毛主席的亲笔,后来又在邮局找到一份《井冈山报》,其刊头也是毛主席写的,由此便给报社人员带来惊喜,做了一番加工,取了“武汉大学”的“武”字,配上《井冈山报》的“岗”和“报”字,再截去“岗”上的“山”,就变成了“武冈报”三字,连忙送邵阳制成胶版。从此,我们武冈报的刊头,就正式成为伟大袖毛主席的“亲笔”题词了,我们不胜雀跃。